Rooftop 屋頂上 by trc

（不是廢文）

穿越了九月，家裡有孩子的，家長終於可以喘口氣。非常規的暑假作息，要工作，要渡假，要省親；暑期輔導、大小營隊、安親班、駕訓班、游泳課等種種忙亂，已經過去了。此後或是進入自動駕駛模式，回到慣性的疲憊吧。下一個停靠點是農曆年，在此之前的生活，也只能按著軌道被推著走，前進。

七、八兩個月，說是暑假，中央研究機構可是沒有。今年又有評鑑。大夥忙著呢。書面資料，簡報資料，還要排演（這種用語可真是不敬了），大牌、小牌的研究員們，在評鑑委員前，可都是同等靦覥。行禮如儀是了。

評鑑之外，還有單位內部的考績評比。優等，三個月獎金。甲等一個月，乙等半個月。優等，對我是不可能的。甲乙差半個月薪水，輸贏不大。研究員們，可個個都要線上填寫十幾項指標呢。若是自願乙等，應該可以免去這些麻煩吧，我想。本單位今年每人還有個十分鐘的時段，要跟同事們簡報。不記得往年有這節目，或是被我閃躲掉了。十分鐘能說些什麼呢？同事之間彼此推銷各自的研究嗎？這場景也太幽默了。我也沒準備投影片，就將幾個進行中的專案網站打開，「分享」了自覺有趣味的地方。

其實這是個難得的機會。同事們平常不會有時間或耐性聽你說話的。抓著這十分鐘，我提到去年受邀來給傑出演講系列的耶魯大學教授（本人的師公），前幾個月因為癌症已經過世。我還想講但沒說，那時他來台灣，是骨髓移植免疫系統大更新的時候。他和我（還有我女兒）去了趟花蓮，留了些照片，彼此有些對話。我也分享了跟幾位研究生的合作，他們的就學貸款情形，以及不要他們來服研發替代役的緣由。我很想講但沒說：之前跟研究生、助理出國開會，像是堂兄弟妹走闖江湖，誰也不怕。現在是甥舅團，年齡差個兩三輪；我怕他們走丟，他們可怕我走失了。

唉，那十分鐘，其實不用說這些的。感性剩過理性。一些似乎不該提出的議題，也曾跟長官們提過。比如說，考績優等的研究員名錄，中央研究機構是否應該公佈，好讓眾人得以分享其榮譽？當然，長官們的顧慮果然不同。